我的内心,不激烈,不造作,除了抚慰和感同身受,它与激励、

鼓动以及担当使命都不搭界。它只是忧伤。一首忧伤的歌,一

首无法唱出的忧伤的歌,它成了沉默。

写作应该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,是直接呈现,应该是排除

技巧的,排除观念的,排除精致的,排除无懈可击的,就跟生

活一样那么自然。但生活本身就那么自然吗?它不知道被强奸

被扭曲到什么程度呢?因此真正的自然或许存于我们的内心。

顺从敏感、脆弱的内心。

我至今仍记得,幼年时与父亲在田间劳作的情形。劳累

了,就坐在田埂上听父亲讲故事,而太阳正奢侈地照着我们,

禾苗正安静地生长。这样一个简单的情景,至今照亮着我,

温暖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