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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钢琴不远的地方,从他第一张专辑《匆匆》算起,我在歌声中

认识他已有十一年。

然后我听到,他在台上提到我的名字,我会心一笑,然后猜

想:下一首,他一定唱的是《最最遥远的路》。

很多年前,在一次家中的聚会上,酒后时分,我把胡德夫的

《匆匆》放入CD机中,歌声一出,举座泪眼朦胧,以至于后来,

柴静写我的一篇文章,就用了胡德夫的“最最遥远的路”作标题。

我明白,胡德夫先生知道了这些故事。

其实,该把《最最遥远的路》反过来送给他。因为他知道这

条路上,一个男孩怎样变成男人;他知道,变化的时代里,什么

不变什么该被保留;他更知道,岁月中,男人,该怎样唱歌。

他可能不是舞台上最耀眼的那一个,但当他把岁月与山河装

到一个男人的胸腔里,他的声音就可能陪我们走得最远。这,或

许是最最遥远的路的另一种含义吧。

听他的歌,总会想到自己的故乡,而故乡,正是年少时天天

想离开,可年长后却夜夜想回去的地方。该感谢胡德夫,用他的

歌,为我们唱出并永久保留了一个故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