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戈时常火并的必争之地。书上更说,团风是改变中华民族命运的赤色

政党中两位创党元老的深情故土、痴情故地。

著书卷,立学说,想来至少不使后来者多费猜度。就像宋时苏轼,

诗意地说一句,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,竟然变成多少年后惹是生非的源

头。苏轼当然不知后来世上会有团风之地,却断断不会不知乌林之所在。

苏轼时期的乌林,在后苏轼时期,改名换姓称为团风。作为赤壁大战关

键所在,如果此乌林一直称为乌林,上溯长江几百公里,那个也叫乌林

的去处,就没有机会将自己想象成孔明先生借来东风,助周公瑾大战曹

孟德的英雄际会场所了。

书上那些文字,在我心里是惶惑的。

童年的我,无法认识童年的自己。认识的只有从承载这些文字的土

地上,走向他乡的长辈。比如父亲,那位在一个叫刘垸的小地方,学会

操纵最原始的织布机的男人;比如爷爷,那位在一个叫林家大垸的小地

方,替一户后来声名显赫的林姓人家织了八年土布和洋布的男人。从

他们身上,我看得到一些小命运和小小命运,无论如何,都不能将这

位早早为了生计而少能认字的壮年男人,和另一位对生计艰难有着更深

体会而累得脊背畸形的老年男人,同那些辉煌于历史的大事伟人,做某

种关联。

比文字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亲人的故事。

首先是母亲。在母亲第九十九次讲述她的故事时,我曾经有机会在她所

说的团风街上徘徊很久,也问过不少人,既没有找到,也没有听到,在那条

街的某个地方,有过某座祠堂。虽然旧的痕迹消失了,我还是能够感受到生

命初期的孤独凄苦。当年那些风雨飘摇的夜晚,母亲搂着她的两个加起来

僵硬的奢侈无法掩盖灰色的苍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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