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模样。并且,当地人还不肯将其称作山,只管与黄土叠叠的汉中大地
一样,笼统地叫作塬。
站在这样的山上或者说是塬上,秋天刚刚来到,花儿们连忙开谢
了,叶子们却不着急染上红黄。满眼之中的绿自然不那么理直气壮
了,一阵风吹来,甚至是一片阳光刮来,就会显出深处里已经在弥漫
的枯瘦。
这情景,正如南方楚地民谣所唱:风吹麻叶一片白。下一句唱词是:
葫芦开花假的多。从南方楚地一路攻城略地,率先攻陷长安城的刘邦,
果然依着“怀王之约”抢得“秦王”位置而号令诸侯,中华天下岂不是
将要跟着成为说“秦语”的“秦人”与“秦族”?好在西楚霸王倚天怒
吼,顷刻间山河倒置沧海横流。面对英雄愤怒,刘邦只得领了“汉王”
衔,一时憋屈的无奈,竟然成就了千年万代的“汉人”“汉语”与“汉
族”。诎寸信尺,小枉大直,若非善忍,哪得长安?一棵葫芦藤蔓铺天盖
地开花,到头来只结得几只瓜果;那些结不了果的花儿,鲜也鲜过,艳
也艳过,也招过蜂,也惹过蝶,最终还是逃不脱作假的命。历史高高在
上,在现实的眼光里,如同上面青黛、下面粉白的麻叶,有风吹与无风
吹,景致大不相同。
分得清的是前世,分不清的是重生。荒草再猛怎么生长千百代?一
丛丛狗尾草偏偏要光鲜地摇滚,宛如未央宫内六大殿中的大汉重臣。芳
菲再浓如何弥漫万万岁?一片片瘦芭茅在炫耀地飘扬,好比未央宫外
十八阁里的汉室小吏。
左手拣起一片瓦砾,掌心里有了一座殿的沉重。右手拾得半个瓦当,
指缝中夹带着一处阁的优雅。抬起左脚,无论是不是小心翼翼,都会将
在什么都敢做的时代,敢不做
02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