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一片洁白,别的已经全部消散。

再去时的胜利镇,汽车一溜烟就到了。小镇的模样大改,曾经住过

的小楼,不再是银行,已改做了邮政局。住在小楼里的那个从前的高中

毕业生也不知去了哪儿。镇委书记老董带着我们绕着小镇转了半圈。古

巷还在,先前的少妇也还在。大家一样地在自己的面孔上多了几个岁月。

几个新做的少妇,不时忙碌地出现在我们前头。偶尔她们也会无缘无故

地冲着一群从未谋面的外来人笑上一笑,还没等到黄昏日落心思归宿,

那笑里就含着几分温柔几分缱绻。在离细沙滩最近的地方,一个刚嫁来

的女子冲着老董说,你也来看河呀?老董说,这河又不是专给城里人看

的,为什么我就不能看。女子说,我是怕你看花了心。一旁的人插嘴说,

老董真要花心,也只会花在胜利。因为是正午,看上去河滩白得如同冬

季里铺天盖地的大雪。我又起了从前的念头,如此无瑕的沙滩,正好能

使人的身心轻松地与天地做一次交融。

上一次离开胜利镇时,我带走了自己的长篇处女作《威风凛凛》。

这一次离开时,我能带走的是什么哩?洁的胜利!白的胜利!

在什么都敢做的时代,敢不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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