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在世所做的一切,后果是什么,会因其过程不同而变化万千,

唯有其出发点从来都是由自身来做准备,并且是一心只想留给自己细细

享受的。正是捧着这很小很小,却灿烂得极大极大的一块冰,我才恍然

悟出原来天地万物,坚不可摧的一座大山也好,以无形作有形的性情之

水也好,也是要听风听雨问寒问暖的。从春到夏再到秋,一片山地无论

何等著名,全都与己无关。山地也有山地的命运,只是人所不知罢了。

前一次,所见所闻是九寨沟的青春浮华。不管有多少人潮在欢呼涌动,

也不管这样的欢呼涌动,会激起多少以数学方式或者几何方式增长的新

的人潮。在这里,山地仍然按照既有的轨迹,譬如说,要用冬季的严厉

与冷酷,打造与梦幻中的仙境,只有一滴水不同、只有一棵草不同、只

有一片羽毛不同的人迹可至的真实仙境。

人与绝美的远离,是因为人类在其进行过程中越来越亲近平庸。能

不能这样想,那些所谓最好的季节,其实就是平庸日子的另一种说法。

不见洪流滚滚激荡山川的气概,就将可以嬉戏的涓涓细流当成时尚生活

的惊喜。不见冰瀑横空万山空绝的气质,便把使人滋润的习习野风当成

茶余饭后的欣然。当然,这些不全是选择之误。天地之分,本来就是太

多太多的偶然造成的。正如有人觅得机会,进到了众人以为不宜进去的

山地,这才从生命的冬季正是生命最美时刻这一道理中,深深地领悟到,

山有绝美,水有绝美,树有绝美,风有绝美,在山地的九寨沟,拥有这

种种极致的时刻已经属于了冬季。

在什么都敢做的时代,敢不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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