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八万人,大专以上文化程度的人占人口比例百分之二十,为全国第

一,人均购书量曾为全国第一,更使人感慨的是他们的人均绿化面积全

国第一。

在新疆,曾多次遇见过上海籍的兵团人。据说,五十年代初,第一

批上海支边青年来新疆时,还没度过玉门关,便朝着戈壁掩面而泣。如

今的他们,已判若两人。每一次见面我都很难相信,这些或坐或站的男

子汉,当年也曾在灯红酒绿的上海滩斯文儒雅过。他们大碗喝酒、大块

吃肉、大声吼叫、大步走路,不管高矮,到哪儿都是铁塔一座。库尔勒

是乌鲁木齐通往南疆的第一站,这座在盐碱滩上建设起来的城市如今有

一种让人惊艳的美丽。如此花团锦簇的明珠城市在内地也很难见到。它

紧挨着核试验基地马兰,并盛产香梨。我在这儿遇到湖南电视台的一个

剧组。他们将未来剧名《八千湘女上天山》,印在

T恤衫上,如血殷红

的字迹,纪念碑一样雕刻在每个人的灵魂里。在历史的同一时期,十万

山东姑娘也将青春奉献给共和国西部边陲。她们全都无一例外地嫁给了

几十万屯垦戍边的兵团将士,风雨数十年,戈壁大漠多了许多绿洲,多

了许多村庄和城市,多了许多夫妻儿女兄弟姐妹。一位社会学家私下里

说过,在中国的屯垦史上新中国的这一次是最成功的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

是这些女人的付出为这史无前例的成功奠定了基础。还有另一类女人,

譬如几百名苏州姑娘,她们将现代缫丝技术带到古丝绸之路上的和田,

同时,也将自己的命运编织在无尽的惆怅上。

就在和田,我认识了当地兵团农垦管理局的孙副政委,他爱人是湖

北麻城人,我外婆家也在麻城。那天晚上,我举杯向他敬酒,并要他照

顾我妈妈的同乡。这本是一句玩笑话,想让离别的气氛轻松些,谁知竟

小路,才是用来回家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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