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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宝岛长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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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 grew up in Taiwan
由于蓬莱稻种植时需下重肥,所以比较贵,一般都是平民老百
姓有钱了才买来吃。咱们眷村军眷就没有这个福气,只好吃配给的
在来米。
广场边大棚朝东是个杂货铺。杂货铺,闽南语称为“柑仔店”,
因为闽南语里头“柑仔”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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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是一种竹篾编的容器,里面装些
小鱼、干虾米、咸菜之类)。事实上这些“柑仔店”几乎什么都卖,
米、油、盐、酱、醋,各式糖果、饼干、罐头之类。只要你想得到
的,“柑仔店”就有。不过卖得最多的还是烟酒之类,特别是红标米
酒,几乎每道本地菜都得放一些。
在江浙一带料酒是黄酒,在台湾料酒就是米酒,至于红标是从日
据时代传下来的规矩,当时有红标、金标、银标三种,但是随着时间
淘汰就只剩下红标了。
一个不知道来自哪儿的阿婆在看顾铺子,小孩最喜欢跑这家铺子
了,常自告奋勇地向老娘讨来这个差事,原因无它,因为有肥水可
捞,有时候老娘给的钱多了就可以顺势攒在自个儿口袋里,或是找阿
婆换上几颗糖果,明天上学时向大伙儿炫耀。除了烟酒外,杂货店也
倒换些大米面粉什么的,解决了我们不少的困难。
由于当年军中实施配给制,我家里四个人,爹、娘、哥哥和我,就
是两大口两小口;等我满了6岁,家里也就变成了两大口两中口;满了
11岁,我成了青少年,家里就成四大口啦;等再满了20岁就成了成人,
四大口就又变成了两大口,只有爹娘有配给,成年人自己吃自己的。
每年年初,老爹就从部队带回来四张补给证和粮票交给老娘收
着,这粮票可不能丢,丢了粮票全家就得挨饿。每月月底,几辆牛
车慢悠悠地晃进眷村广场,就听到眷村自治会广播叫大家来领补给
啦。这时候老娘就从衣柜深处拿出补给证,小心翼翼地撕下该月份
的粮票交给我跑去领。发补给的一般是联勤的人,数了数粮票,就
把相应的米、面、油、盐和煤代金交给我们扛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