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3

第一章  |  老爹上了大江轮

才发现豆花有咸的这回事，也闹了个不小的笑话。

车轮饼这个东西估计是来自日本的，因为卖车轮饼的都是本省

人。车轮饼圆圆扁扁的，个头比一般人巴掌小些，上下两层外皮是用

面粉、鸡蛋、砂糖调成糊糊状倒入一个布满洞洞的铁板上烤硬，中间

再夹一层红豆馅就成了。

我们村子的这个车轮饼摊子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在卖，大概是

附近哪个农家的小孩小学毕业后就开始工作贴补家用，好在那时民风

淳朴，也没有人想欺负这个路边摆摊的小女孩。20年后，我最后一

次回到台南，过去熟悉的摊子就只剩下这个车轮饼摊了，不同的是小

女孩成了欧巴桑，身边有另外一个小女孩坐在小板凳上写作业。

打香肠，台湾小孩不见得吃过烤串，但都听过见过甚至玩过打香

肠。一个普通不过的香肠摊子，一串串香肠挂在摊前，摊上一个炭

炉，铁丝网上随意放着几节香肠烤着，小贩不时翻动，或是用小蒲扇

扇着，表面看是旺火，其实是把香气扇出来诱惑我们这些小孩。

打香肠和现在北京冬天的烤串，同样有着惊人的诱惑力，不过

这里的香肠就没听说过买的，都是打的，一听你说买香肠就知道你

是个生客。

打香肠规则简单，每根香肠五毛钱，吃前先放下五毛，打赢了就

吃两根香肠，打输了就啥都没有。怎么打？简单，每个香肠摊都备有

一个大海碗，里头有四个骰子。

“老板，打香肠！”

“比大比小？”

“嗯……比大！”然后自己抓了骰子一把撒下。

“十五点。”

梦想着两根香喷喷的香肠就要到口，只见老板随手抓起骰子撒出

去，滴溜溜地转呀转，也不知道是什么魔法，最后出现的数字一定比

你大。完了，白给五毛钱，什么都没吃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