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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如人生是静默

由自主地同她聊天。他若是试图打手势表达，情况还更糟，卡蜜儿更

不明白了。因此，他还是按照老习惯，像对所有人那样同她说话，当

然也不遗余力地打手势。卡蜜儿也渐渐习惯了这种说话的哑剧，并设

法以自己的方式回答。

正如老人讲的，卡蜜儿服丧期的确完了。他已经给侄孙女定做了

两条美丽的衣裙，拿到她面前的时候，一副又温柔又恳求的表情。卡

蜜儿见了，不禁扑上去，搂住他的脖子表示感谢。然后她又坐下来，

恢复常见的那种平静而忧伤的神态。

“这样还不行，”外叔公说道，“漂亮的衣裙总得穿在身上啊。裙

子做出来就是要穿的，这裙子多漂亮。”

他边说边在屋里走。同时像耍木偶戏似的抖动衣裙。

卡蜜儿眼泪流得够多了，也该有片刻的欢乐。自她母亲去世之

后，她还是头一回起身照镜子，接过外叔公递给她的一条衣裙。她深

情地看了他一眼，向他伸出手去，又微微点一下头，表示同意。

吉罗老头见她点头了，乐得像孩子一样，穿着大皮鞋直蹦高。胜

利啦！他要完成计划的时刻终于到了。卡蜜儿要打扮起来，同他一道

出门，接触外界了；老人一想到这里，就待不消停了。他连连亲着侄

孙女，同时大声责骂那个贴身女仆、家里那些仆人和所有下人全是没

用的东西。

卡蜜儿打扮完了，简直美极了，连她自己仿佛也认可了，冲着她

的影像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