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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如人生是静默

时做出的举动，可是不能不想想，在外省，就这样把妻子和女儿丢

下不管，几乎是闻所未闻的事情。在这种场合，不管多么小小不言

的事，哪怕是要穿大衣时没人给送上来，它给人造成的伤害，往往

是遵守全部礼仪也弥补不了的。

乡间石子路刚刚翻修，马车行驶缓慢，德·阿尔西夫人看着进入

梦乡的女儿，神思沉浸在最凄苦的预感中。她小心地托着卡蜜儿，免

得马车颠簸把孩子震醒。黑夜里思想特别活跃，她想到这种命数似乎

在紧追不舍，甚至危及她刚在舞会上所尝到的正当的喜悦。她的头脑

处于奇特的状态，时而回想自己的过去，时而瞻念女儿的未来。

“会发生什么情况呢？”她心中暗道，“我丈夫要远离我，今天

不走明天也要走，不会回来了；我再怎么劝阻，再怎么祈求，也只能

令他厌烦；他的爱已经消逝，只剩下怜悯了，而且他忧伤的心情，是

他和我本人都无能为力的。我女儿长得很美，却又生来不幸，我有什

么办法呢？我又怎能预见或者防止呢？我应当保护这可怜的孩子，我

也是这么做的，可是舍不得孩子，差不多就等于放弃同我丈夫再见面

的机会了。他逃避我们，厌恶我们。假如反过来，我尽量靠拢他，大

胆地试着唤回他从前的爱，那么他也许会要求我同女儿分开吧？他很

可能要把卡蜜儿托付给外人，摆脱掉眼见心烦的孩子吧？”

德·阿尔西夫人转念至此，不禁吻了吻卡蜜儿。

“可怜的孩子！”她心中暗道，“我，抛弃她！我，以安宁为代价，

也许以生命为代价，换取同样会逃离我的一种表面的幸福！为了做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