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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如人生是静默

园子里的小树林中有一条幽径，骑士习惯饭后去那里散散步。

德·阿尔西夫人在自己的房间，从窗口能望见丈夫在树后走来走去，

却不大敢去那里与他相会。她满怀忧伤和痛苦地望着这个男人，他虽

是她的丈夫，对她却像个情人，从未责备过她，也从未有过一件可令

她责备的，而现在只因她做了母亲而没有勇气爱她了。

不过，有一天早晨，她壮着胆子去了。她身穿便袍下楼，像天

使一般美丽。她的心突突直跳，因为她要谈一件事：附近一家庄园

要举行一场儿童舞会，德·阿尔西夫人想带卡蜜儿前去参加，想瞧

瞧女儿的美貌对别人和她丈夫能产生怎样的效果。她曾有几夜睡不

着觉，考虑给女儿穿什么衣裙，围绕这个计划萌生出无比温馨的希

望，心中暗道：

“一定要让她父亲引以自豪，一定要让别人从此羡慕这个可怜的

小姑娘。她一句话也不讲，然而她是最美的。”

骑士一见妻子来了，便立刻迎上去，拉起她的手吻了吻；这种殷

勤的举止是在凡尔赛宫廷养成的，他虽然天生纯朴，却一直没有抛掉

这个习惯。夫妻俩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，继而开始并肩漫步。

德·阿尔西夫人在考虑以什么方式向丈夫提议，使他允许她带女

儿去参加舞会，从而打破他从卡蜜儿出生之后所做的决定 —— 再也不

同外界来往。自己的不幸，要摆到那些冷漠的或者心怀恶意的人面

前，一想到这一点，骑士几乎总会怒上心头。在这件事上，他早已郑

重表明了他的意愿。德·阿尔西夫人有了这种打算，且不说去实施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