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怎么不知道在家等我?”爸爸抱怨道。

“那你回来了怎不知道在家等她?”我反问。

“她是个女人,我不放心她黑天时一个人在外面,我不去找她行

吗?”爸爸跟我喊道。

“那她怕你不当校长去当装卸工想不开了,她在家能坐得住凳子

吗?”我抢白爸爸。

爸爸进了里屋。我想姐姐今晚的决裂书实在跟被人踩过的蚂蚁一样

的倒霉,死又死不了,活又活不成。

爸爸问姐姐:

“你妈没说去哪里啊?”

“没有。”姐姐说,“你不用太担心,我把电棒给她了。”

“她要是上野地遇见了狼,拿着电棒有什么用?”爸爸说。

“怎么不管用?”姐姐说,“狼怕光,用电棒一晃它的眼睛,它就会

被吓跑的。”

爸爸见窗台上的野花没了,就问它们还没开败,怎么就给扔了?在

爱花的问题上,爸爸更像个女人,极具怜惜之情。他清晨起来的惯常动

作是,先奔到窗台去闻闻野花的香气。他从粮库回来,骑着自行车走在

山路上的时候,只要天气好,又碰到了姹紫嫣红的野花,他总要停下车

子采上一束。所以他回家的时候,车把上常常别着一束花。镇子里的一

些人见了会啐口痰说:

“臭老九就爱瞎浪漫!”

姐姐简短地把妈妈遭梁老五老婆羞辱的事告诉了爸爸,爸爸更加着

急了,他说:

“我得赶快去找她,她哭完了出去,别再出点什么事。”

爸爸像旋风一样来去匆匆。夜晚伸着一条长舌头,把他又卷入黑暗

之中了。黑印度打着口哨从后屋出来,他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问:

“刚才

花瓣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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