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现成的大电棒,你不使它,别人也是使,你不就成了傻瓜了吗?”

黑印度碰了一鼻子灰回来。他见我已把豆子扔进锅里,就抓起铲子

“咣—咣—”地炒了起来。他对我说:

“一个电棒有啥了不起,等我长

大了,成了龙了,我买它一屋子的电棒使!”

我笑了,我们那么快地就达成了统一战线。

姐姐继续写她的决裂书,我和黑印度交替着炒豆子。我们用文火炒,

豆子的香味徐徐地飘了出来。有经常徘徊在锅底的,就先熟了,它熟时

要“啪”地响一声,这时它的身子就会出现裂纹,而火的痕迹就像乌云

似的,形态不一地出现在它们身上。这种时候,炒豆子的频率就要加快,

我累得汗流浃背的,刘海儿都湿了。只听得豆子的爆裂声越来越密集:

啪—啪啪—啪啪啪,就像除夕夜时的爆竹一样响亮。黑印度从锅里

抓出几颗豆子,打算着先尝一尝。那豆子烫极了,他跳着脚,可是并未

舍得将掌心的豆子扔掉。他忍着烫扔进嘴里一粒,对我说:

“我看火候行

了,现在吃起来软,等凉透了就脆了!”

“我喜欢火大的豆子—香!”我说,“火轻的吃起来没意思。”

“那你就把它们炒煳算了,到时你吃不了,就连鸡都不稀罕吃。”

我只得抓过一只空铁盆,将豆子一铲一铲地撮出来。豆子一出了

锅,响声就止息了。它们刚才还吵闹得像群麻雀,如今却安静得像群

绵羊。黑印度把豆子端到院子里,想让它尽快凉下来,我则添水刷锅,

准备着把饭再温一遍。

妈妈无声无息地回来了。她进来没有和黑印度说话,也没有搭理我,

径直进了里屋。我跟了过去。她拿过小板凳,坐在饭桌前,呆呆地望着

那碟鲜润明媚的咸菜,似乎它把她给深深得罪了似的。她眼睑处皱纹丛

花瓣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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