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”他不擅撒谎,脸红了。

“哼,这黄豆上一点灰都没有,干净得就像新剥出来的,我就不信

你是把它们从地上捡起来的!”黑印度咄咄逼人地说。

爸爸的脸更红了,他嗫嚅着说:

“工人们心好,听说我有三个孩子,

非要我抓点豆子回来给你们吃不可。”

“小偷!”黑印度仍旧坚持他的判断。

我才不管这豆子是怎么来的呢,我喜滋滋地把那碗黄豆捧到灶房,

打算把锅里的热水淘干,用这恰到好处的微火来炒黄豆。炒熟的黄豆实

在好吃,又香又脆,不过它很难嚼,你在牙上要有点功力才行。

爸爸又出门寻妈妈去了。黑印度溜到灶房,殷勤地帮我淘锅里的水,

他说:

“我看这豆子要赶快炒了吃了,不然别人看见,就会把爸爸当作小

偷给抓起来。”

“那咱们就快动手吧。”我终于与黑印度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。

怕看不清豆子身上颜色的变化而把它给炒糊了,黑印度拉亮了灶房

的灯。平时我们是不舍得在这里点灯的。爸妈都觉得,一个做饭的地方,

有些微的光亮就可以了,所以灶房的灯是低度数的,昏蒙蒙的,就像一

只昏花的眼。而且,由于油烟和苍蝇的侵蚀,那上面沾满油垢和蝇屎,

使原本不亮的光又大打折扣。黑印度抬头望了一下灯,骂了一句:

“这

半死不活的灯!”然后他朝姐姐申请使用手电筒。手电筒我们称为“电

棒”,在家里,它属于贵重物品,不是谁想使就使得了的,因为它耗费电

池,而电池就是钱。姐姐掌管着使用它的权力。一般来说,只有走夜路

时,而那晚上又没有月亮,姐姐才会派它出马。若是天上有一轮比面饼

还要白的月亮,你想使它,姐姐就会气咻咻地指着窗外的月亮说:

“它就

雪窗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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