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哭,真没劲!”
“女孩子是不应该学会打人的。”爸爸说。
“咱家的男孩只会逗鸟,我就得把自己当男孩子使呀。”我故意刺
激黑印度。
黑印度并不在意,他把字典扔在炕沿儿上,指着饭桌说:
“操,我都
要饿昏了。”
“那你们就先吃吧。”爸爸说,“我再出去找找她。”
“哼,杨菲菲家的鸡一定是天天刨厕所的蛆吃,不然怎么下出来的是
臭蛋!”我嘟囔道。
黑印度首先“嘿嘿”乐了,跟着爸爸也笑了。笑得最矜持的是姐姐,
她努着嘴对我说:
“你满脑子都是怪念头,快烧你的火去吧。”
一提起烧火,爸爸似乎想起了什么,他唤我到灶房取只碗来。只见
他很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,似乎怕生人进来似的望了望门口,他的情态
很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要认错一样拘谨。他让我擎着碗,然后两手左
右开弓地从两个裤兜里往外掏黄豆。那豆子金黄而圆润,它们咕噜噜地
朝碗里奔跑,初始时我能听见“啷——啷——”的清脆回声,待碗底被
盖满后,那响声就是簌簌的了。黑印度凑过来,惊讶地看着那只不断有
黄豆流入的碗,“哇哇”地叫着。很快,爸爸掏空了裤兜,碗里的黄豆
也快平碗了。爸爸拍了拍裤兜,不好意思地笑笑,对我们说:
“你们把这
碗豆子炒了,当零嘴吃吧。”
黑印度看着豆子的眼睛又黑又亮,就像两颗大的黑豆在瞪着一群小
豆子。他说:
“你不好好接受工人阶级的再教育,还偷?!”
“不是偷。”爸爸虚弱地说,“是落在地上的豆子,我一颗一颗捡起来
花瓣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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