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跟着气闷什么。”

妈妈微妙地笑了,她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姐姐,说:

“什么时候我再

采一把花回来养,你们喜欢什么样的?”

“百合。”姐姐说。

“紫马莲。”我说,“要是有芍药花就更好了。”

“芍药都开过了。”姐姐说。

“没准也有一枝两枝没落的,赶巧被我采到呢!”妈妈说这话时,语

气和面部表情都呈现着一股天真的情态。她对我们说,她要出去迎迎爸

爸,让我们不要乱走。

雨停了。天色愈来愈昏暗了。八仙桌子上的饭菜渐渐凉了。只听到墙

上挂钟“嘀嗒嘀嗒”响,黑印度又把鸟笼子提回后屋了。他在路过灶房的

时候被柴火绊了一跤,他骂:

“贱骨头,把你们烧成灰你们就该老实了。”

我讨厌黑印度,他说脏话是不分青红皂白的。有时对人和事,有时

则对物。我最受不了他对着物出口不逊,因为它们又没长嘴,无法与他

唇枪舌剑地辩论。姐姐消灭了苍蝇,又擦干净了窗台,唤我给灶膛点把

火,她想把粥热一下。

“这钟声要是能当柴火使就好了。”我嘟囔一句,很不情愿地到灶房

烧火。柴火一旦烧起来就噼啪作响,这让我有种错误联想,认为响声里

应裹挟着热气。如果那样的话,饭菜凉了,让钟声去烘热它们就是了。

我刚点起柴火,爸爸就进来了。他披着件橘黄色雨衣,看上去很鲜

艳。他把自行车停好,先问候了一下鸡架里的鸡:

“你们吃饱了喝足了?”

他爱给鸡喂食,所以他走在院子里的时候,总有一群鸡像士兵保护着将

军一样簇拥着他。

花瓣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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