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又没做缺德事,不会被天打五雷轰!”黑印度说,“雷劈的人都

是坏蛋!”

妈妈听了黑印度的话,这才有些心安地进屋换上一套干爽衣服。我把

纸帽子捧给她看,我控诉黑印度把鸟笼挂在帽子上,屎都落在那上面了。

“没事儿,他们看不清楚的。”妈妈温和地说。她把那帽子放在茶柜

上,就像放暖水瓶一样地小心翼翼。

姐姐见窗台上有两只苍蝇在闹,就握着苍蝇拍去打。黑印度见天基

本晴了,就把鸟笼提到院子里,让它们见见已透出暮色的天光。我呢,

因为妈妈没有责备黑印度而有些悻悻然,我故意碰翻了窗台上的花瓶。

那是只天蓝色的鱼的形态的花瓶,里面插着一束已经半蔫的野花。花瓶

里的水已经有几天未换了,黏稠而又散发着臭气。姐姐扶起花瓶嗔怪我:

“就剩一只花瓶了,你还想把它打碎了不是?”以往我曾打碎过两只花

瓶,一只是圆肚形的,褐色;另一只与我碰倒的这只一模一样,它们是

一对。据说这对花瓶是爸爸妈妈结婚时,他们的朋友凑钱买的。我想这

花瓶肯定看到了我出生的情形,它是不该知道这个秘密的,所以老是想

着把它打碎,让它失去记忆。

“我看这花瓶碍眼。”我说,“你们也不想想看啊,鱼嘴里天天插着满

满当当的花,它怎么喘气啊?我一看这花瓶就憋得慌。”

妈妈正打算出门,她听了我的话又折回身来,她把花瓶拿起,放到

窗台的角落,对我笑笑说:

“以后再养花,就不用这鱼瓶了,用空罐头瓶

吧,省得你憋得慌。”

姐姐把花瓶流淌出的脏水用抹布擦了,又将那些已不精神的花扔进

垃圾桶里。她显然对妈妈纵容我有些不满,她嘟囔道:

“又不是真的鱼嘴,

雪窗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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