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的花花绿绿的鸡,你看它们羽毛上的风吧,它是那么的柔软、轻盈,
那羽毛被风掀得一瓣一瓣地张开,仿佛花儿伸着舌头在说话。
姐姐在灶上做饭,我蹲在灶前用炉钩子调理火,算是个小小的司火
女神。弟弟呢,他在后屋逗着笼中的鸟。他叫嚷得比鸟还欢实。姐姐一
会儿嫌我把火捅得太大了,一会儿又嫌我没有将火挑旺。也不怪她发牢
骚,锅里炒着菜本该用旺火的时候,我却把柴火往灶口撤了撤,舔着锅
底的火就蔫蔫巴巴了。而她煮苞米面粥急需文火的时候,咳,我把火侍
弄得蓬蓬勃勃的,比除夕夜的焰火还盛。
灶房的门开着,我在听风声。风声越来越大的时候,天色也暗淡得
厉害了。突然,灶房骤然亮了一下,这短暂而巨大的明亮使屋子仿佛颤
动了一下,是闪电出现了。跟着,雷声轰隆隆地炸响,门被震得咣当咣
当地叫,看来雨要来了。
“要下雨了,快去关窗户。”姐姐吩咐我。
我撇下炉钩子跑到院子里时,雨点已经东一颗西一颗地坠下来了。
我飞快地关窗,看到一窗的黑云像一群乌鸦似的盘踞着。鸡架里的鸡个
个都缩着脖子,它们喜欢风,但不喜欢雨。风能梳理羽毛,而雨则会使
羽毛变得零乱。我把窗台上的肥皂盒拿回屋子,一旦它潲了雨,被泡化
了,我们就别想有干净衣服穿了。
饭菜做妥了,姐姐正把它们一样一样地往屋中央的八仙桌子上摆。
灶膛里是一汪金灿灿的火炭,它们明媚晶莹,散发着颤动的热气。那块
大的如熟透的苹果,而小的则如鲜浓欲滴的草莓。这懒洋洋的火多半用
来温水。爸爸妈妈回家后总要洗上一把脸的。以往爸爸是不用洗的,可
自从他到粮库当装卸工后,总是灰头土脸地回来,他不洗是没法吃饭或
花瓣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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