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,能听到这样的声音,只应感到幸运才是啊。在格里格的故居,我

听着四周发出的奇妙声音,更加怀恋曾笼罩过我的深夜的叮当响声。

我相信,一个热爱音乐的人,他的灵魂是会发音的。

我已经记不清那天去格里格海的人数了。也许是八九人,也许是

五六人,就像我记不清我故乡的冬天会下多少场雪一样。

如今我置身于漠那小镇的夏天,在星光灿烂的夜晚,当灶房的响声

次第呈现之时,我会敞开窗户,让遥远的星星和飘拂的风也同我来一起

欣赏这声音。每逢此时,我会忆起北欧的那片格里格海,忆起飘向大海

的音乐,忆起那白色的露台和那架漆黑的钢琴。当格里格在黄昏时推开

屋门喝茶的时候,我木屋中的老人会在弹奏了夜曲之后裹着满身晨露离

去。我很想给同游格里格海的人发上几封信,约他们来我漠那小镇的木

屋坐坐,可我却记不得他们的名字了。但我怀念他们,因为他们就像我

故乡窗外的那些树一样,虽然若隐若现、时有时无着,却总是带给我亲

切的怀想。

格里格海的细雨黄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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