慌,才在深夜时弄些响声与我相伴。我只能悻悻离开女巫师家。
我心犹不甘,又跟人打听到另一个据说也能驱鬼的人,这是个三十
几岁的男人,他比女人还要杨柳细腰。他家开着豆腐房,他一身的豆腥
味。我引着他朝木屋走来的时候,他隔着我几丈远,蔫蔫地落在后面,
似乎他是跟我来做见不得人的事似的。
他驱鬼的方法与女巫师不一样,他在我的炕头摆了七根筷子,又在
床尾的褥子底压上了斧子和菜刀,最后他撮了一些炉底灰,撒在了门槛
上,说是自此之后,深夜的开门声和灶房的响声都不会出现了。不过他
提醒我最好躲星三天,夜里不要出门,在月亮升起前就把窗帘拉上,免
得早出的星光无意间会溜进我的屋子。我问他这样可以遏制鬼多长时
间?他摸了一下鼻子,说:
“鬼这东西跟人是一样的,它也是个活物,你
赶它时它也脸薄,一生气就走了。可过一段它要是想家,又会回来了。”
说完,他急急忙忙朝门口走去。我盛情挽留他,让他喝一杯茶,他回头
看了看火炉上烘烤的土豆,上前抓了两个用胳膊肘托着,说:
“有它就行
了。”他也没朝我要任何报酬,缩着身子就推门而出了。
我愣怔了几秒钟,想着该送送他的,于是推开房门。寒风白森森地
越门而入,我见他正把一个土豆递到一个女人的手中。那女人高而胖,
穿一件绿花棉袄,小眼睛,高鼻梁,嘴角有些歪。她听见开门声抬头冲
我笑了一下,然后很自豪地指着男巫师说:
“这是我的男人!”我笑着点
了点头,看着他们在寒风中吃着土豆。土豆冒出的白炽热气毛茸茸地缭
绕着他们的脸,使那脸看上去影影绰绰的。
当夜,木屋里悄然无声,在腊月的最后一段日子里,这种安静始终
萦绕着我。然而到了除夕之夜,那种经典性的响声又重现了。当时我已
雪窗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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