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的声音。这些变幻不定的声音使我想起漠那小镇的深夜跳出来的炊具

的响声,令我震撼和感动。

我久久地凝望着烟雨蒙蒙的大海,看着潮涌般的暮色滚滚袭来,觉

得眼前的大海胜过了阳光普照、一碧如洗的蓝色大海;胜过了落日融融、

一派辉煌的金色大海;胜过了月色笼罩、温情四溢的银白色大海。这无

与伦比的黄昏细雨中的格里格海啊,它似睡非睡、似醒非醒的模样,纷

杂的雨滴就像无数精灵在舞蹈,此起彼伏的乐声把我们带入了一个至纯

至美的境界。在这种时刻,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音乐给掏空了,留在腹

内的,是清风、鸟语、花蕊和云影,让人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。不知是

什么时候,乐声停止了,那架黑色钢琴前的演奏者也悄然消失了,椅子

发出不断的吱嘎声,看来人们纷纷离座了。我想在这种时候,任何一个

参观的举动都会使我们陷入局促和尴尬,我宁愿到露台上去感受细雨黄

昏的大海,聆听从格里格故居的每一个角落发出的声音。不知是谁在

门外如醉如痴地哼唱《索尔维格之歌》,那抒情的旋律令人伤感,仿佛

格里格先生去朋友家喝茶归来,哼着自己谱写的曲子回家来吃晚饭了。

当我的长篇写作已过三分之二的时候,那种深夜的开门声又重现了。

那时的漠那小镇呈现着少有的喧闹,春节临近了,近年的气氛越来越浓

了。我打算着在这度过春节,将长篇脱稿后再离开,估计那时已是冬末

春初的时令了。

深冬时节,落日下山得早,午后三点多钟,天色就昏暗了,这是一

天之中气候较为温暖的时分,我一般选择此时散步。有时我去铺满了白

雪的草滩上转转,有时则去商店看漠那小镇的人采购年货。

雪窗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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