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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爹,好过些没有?”
他们几乎千篇一律地说:
“好多了,好多了,多谢了,托你们
的福啊—— ”我每每疑心他们是礼貌上要多给我们一点面子,但
内心仍万分感谢这种中国式的宽厚多礼。
通过那样温柔的医学,我会一直记得那些沧桑的脸,那些受
难的肌肤,一针下去,触手的全是三十年来的辛酸和委屈啊!小
小的艾绒燃起,分明是医者的一线心香啊,邈邈的古中国从熏气
里柔和地俯身,俯身抱住了被医者的疼痛以及医者的心摧。
这样说,针灸该不该算是最温柔的医学呢?
咦,你不是美斯乐的人吗?
清莱府的医疗行程结束以后,我独自先到曼谷,丈夫带团继
续骑骡前往清迈府的深山里去。
到曼谷,是为了采访一位将军,住在“维多利亚大酒店”,那
名字有一种可笑的英殖民地的贵族气味,从孤军的山头回到曼谷,
只觉触目一片软红尘,自己却仿佛身历几世几劫,寂然不肯再为
凡俗动心了。
早起,自己冲了一杯随身带的脱脂奶粉,算是早餐,这阵子
花任何一点钱内心总有强烈的罪恶感。
喝完牛奶,下楼,餐厅里将军正在请一位台湾来的男孩吃早
餐,规规矩矩的西式早餐从橙汁到麦片,到咖啡,一道道来,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