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好,淡 也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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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当然把最好的部分留下来掺在饭里,其他的,她则小心翼

翼地将之切成薄片,用糖、面粉,和我们自己生产的鸡蛋打成糊状,

薄片沾着粉糊下到油锅里炸,到呈金黄色的时刻捞起,然后用一个

大的铁罐盛装,就成为我们日常食用的饼干。由于母亲故意宝爱着

那些饼干,我们吃的时候是用分配的,所以就觉得格外好吃。

 

即使是番薯有那么多,母亲也不准我们随便取用,她常谈起日

据时代空袭的一段岁月,说番薯也和米饭一样重要。那时我们家还

用烧木柴的大灶,下面是排气孔,烧剩的火灰落到气孔中还有温热,

我们最喜欢把小的红心番薯放在孔中让火烬焖熟,剥开来真是香气

扑鼻。母亲不许我们这样做,只有得到奖赏的孩子才有那种特权。

 

记得我每次考了第一名,或拿奖状回家时,母亲就特准我在灶

下焖两个红心番薯以作为奖励;我以灶里探出焖熟的番薯,心中那

种荣耀的感觉,真不亚于在学校的讲台上领奖状,番薯吃起来也就

特别有味。我们家是个大家庭,我有十四个堂兄弟、四个堂姊,伯

父母都是早年去世,由母亲主理家政,到今天,我们都还记得领到

两个红心番薯是一个多么隆重的奖品。

 

番薯不只用来做饭、做饼、做奖品,还能与东坡肉同卤,还能

清蒸,母亲总是每隔几日就变一种花样。夏夜里,我们做完功课,

最期待的点心是,母亲把番薯切成一寸见方,和凤梨一起煮成的甜

汤;酸甜兼俱,颇可以象征我们当日的生活。

 

芋头的地位似乎不像番薯那么重要,但是母亲的一道芋梗做成

的菜肴,几乎无以形容。有一回我在台北天津街吃到一道红烧茄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