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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完年,我们陆续回了编辑部。包括我在内的几个姑娘,几乎都

胖了一圈,只有

S例外。她依然瘦瘦小小的,素颜,长发,脸上带着

三月暖阳的笑意,周身散发着温暖和柔和。

她跟我们聊起襄阳,语气里的满足,鼓鼓的,像蘸满墨水的毛

笔头。

关于城市的选题,我们陆续交稿。

S的襄阳却改了又改。她写了一万字,删到四千,又重新去写。

在我看来,分明那些删掉的字都能直接刊出来。但她说不,因为

自己觉得没写出襄阳的风物和感觉。

后来,我一个人读完了襄阳的定稿,不知怎的生出一种无形的

压力。

因为,

S的襄阳写得极好。

她写:

头枕汉江的中山前街,在老襄阳们的记忆里是樊城最繁华的街

市:鼓胀但角落破损的风帆,铿锵有力的船工号子,弯腰佝偻的背

夫憋红的脸,被捏紧成碗口粗的衣服顺江面滑过的流畅线条,在渡

船里打哈欠或望着江面出神的乘客,不远戏楼传来的袅袅笙歌,临

江面馆飘香的窝子面,宛如一幅清明上河图,透过泛黄的老照片,

仿佛还能听得到生活热闹的声响,手心还握着撑船拉纤、背货浣衣

的力气。

再后来,

S大学毕业忙着学校里的事情,我也准备着毕业后工作

的事情,彼此只是断断续续地联系。